
因为早早不上学了,吴存理在打工几年后,顺其自然订了婚。他的对象是葛寨村的葛小曼,同样是初中毕业的姑娘。葛小曼形象并不出众,身材也不奥妙,这也能理解,但凡她能有点优势,也不会看上吴存理。
吴存理经过几年打磨,已经从不懂技术的小工变成大工了。变成大工,工钱自然也高了。吴存理人老实,做事规规矩矩,不爱惹事,成了包工头心上的香饽饽,每年春节,都有包工头借着喝酒,拉拢他,希望他新的一年跟着自己干。
吴存理心知肚明,但是他碍于跟吴开源是邻居,吴开源又对他不错,因此始终踏心实地跟着吴开源。吴存理是有名的老实人,干活踏实,他的口碑就这样在工地上传开了,附近三里五村的打工人都知道。
葛小曼相中吴存理,就是因为他踏实肯干,人老实。知道内情的,都知道葛小曼最大的缺点,就是懒,其实这话也不对,有一方面,她是非常勤快的,就是打麻将。当她是姑娘时,她就沉湎于打麻将,不过她打麻将,都是跟小媳妇和老娘们。
葛小曼秉承的原则是,大赌伤身,小赌怡情。她作为女人,又不抽烟又不喝酒,再没有个爱好,发泄下,活着还有啥意思?订婚前,吴存理打听到葛小曼爱打麻将,但是他没在意,毕竟在农村,农闲打个牌,打个麻将都是稀松平常的事,没必要大惊小怪。
葛小曼觉得吴存理不错,吴存理对她也满意,于是顺顺利利定亲了。定亲半年后,吴存理就跟葛小曼发生了关系,过程他已经忘了,如果说印象最深刻的,就是发现葛小曼大腿内侧有个纹身。有纹身的女孩不一定坏,但肯定是有故事的人。吴存理当时问葛小曼,干嘛纹身?
葛小曼轻描淡写道,纹身咋了?跟我们爱打耳洞有啥区别吗?吴存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,也就没有在意。他们缠绵期间,没做避孕措施。事后,果不其然,葛小曼出其意料,又很正常地怀了孕。
当时,对人来说,未婚先孕已经属于稀松平常的事,但是挺着肚结婚,毕竟是好说不好听的事,经过双方协商同意,吴存理又拿了三万块钱,当年腊月,两人顺当地结了婚。
结婚时,吴家找了六辆婚车,吴开源的黑色轿车成了婚车。这些年,吴开源确实挣了钱,又花三十多万换了轿车,包工程嘛?车就是脸面,不管甲方还是小工人,都是势利眼,你越是装着有钱越吃香,你要是摆穷,鬼才懒得理你。
不管吴开源挣多少钱,至少他的一身行头,看着就是财大气粗。作为老板和邻居,吴存理结婚,吴开源不仅仅随了五百块钱的礼,还跑前跑后跟着帮忙。就像开花车,他自然是当仁不让没有话说。
娶亲时,吴开源开着花车载着吴存理和葛小曼,谈笑风生,神采飞扬,刻意表明他是吴存理老板的身份。葛小曼没多想,只是觉得对方有派头,财大气粗罢了。事后,她才知道,吴开源距离她家不远,属于邻居。

新婚燕尔,自然少不了一番缠绵。但是男人,作为家里的顶梁柱,是要承担养家糊口重任的。刚过年,葛小曼就要撵吴存理走,出外挣钱去。吴存理真不想走,作为年轻人,女人的身体就像一个宝藏,令人痴迷。
葛小曼说道,甭犯傻气,你想想,你不出去挣钱,想让我跟孩子以后喝西北风啊!吴存理叹口气,看看老婆白皙的肚皮和隆起的肚子,狠狠心,咬咬牙,只得背起行囊打工走了。
很吴存理依依不舍不同,吴开源作为包工头,恨不得过完年就走,在外面风流快活,好无羁绊,日子就如同活神仙,潇洒无比。好不容易,吴开源熬过年,迫不及待要出去。
崔凤巧忍不住抱怨道,看看你,出去怪积极,就是不挣钱。瞎忙活。我对你说,螃蟹,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不是风流快活,反正从今年开始,你至少每个月给我五千块钱。
吴开源嘟囔道,你天天在家,要那么多钱干啥?崔凤巧没好气道,我跟你说,吴螃蟹,你说,是我打麻将不需要花钱,还是买衣服不需要花钱,俗话说, 嫁汉嫁汉,穿衣吃饭,我嫁给你,给你生孩子,难道就不能有点生活追求吗?
吴开源皱皱眉,说道,风巧,不是我说咧,你也知道,我不是准时准点上班咧,款项不及时,你看这样吧,不管每个月打多少,一年下来,我至少给你六万块钱咋样?
崔凤巧鼻子一哼,然后得意道,这还差不多,吴螃蟹,你要说话算数。吴开源昧着良心道,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我还能骗你不成。
自从男人打工走后,葛小曼开始挺着大肚子,堂而皇之地很崔凤巧打起麻将来了。吴开源还好,说到做到,话付前言,果真经常给崔凤巧打钱了。
作为女人,崔凤巧不抽烟不喝酒,最大的爱好就是穿金戴银显摆了,而且还怕别人不知道,总是在人前人后故意提起,炫耀。葛小曼看在眼里,自然对吴存理要求高了,好像攀比,是许多女人的天性。
吴存理老实,加上又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,所有工钱都如数给了老婆。葛小曼跟着崔凤巧开始注重打扮,不甘人后。吴存理清楚,但是担心跟老婆闹矛盾,始终没吭声。
干工程,不怕干活繁重,最怕的是结款难。甲方拖欠工程款,吴开源作为包工头也无能为力,能做的就是拖欠工人工钱。第一年还能接受,到了第二年,吴开源继续拖欠。吴存理没有说什么,但是葛小曼不乐意了,非要吴存理换工头不可。
吴存理拗不住老婆,最后,在吴开源的再三挽留下,还是走了。葛小曼装作不知道,继续跟崔凤巧姐妹相称套近乎。崔凤巧心里有气,但是她碍于面子,也是装糊涂。

葛小曼第一胎是个女娃,不过她并不慌乱,甭管计划生育咋严格,至少在农村雷声大雨点小,只要过两年交点罚款,就可以继续生。
之后的几年,工程越来越难搞,尤其是工程款难结算,这事对吴存理影响不大,他是工人,只认死理,干活就该给工钱,因为他表现优秀,每年的工钱都不少。但吴开源就不行了,他好歹是个老板,开销大,多多少少带着几十个人咧!
吴开源又维持几年,最后是实在看不到希望,就有了回村发展的念头,于是跟崔凤巧商量,结果,崔凤巧的意见是,回来不是不可以,村里的集体财产不少,只要玩得好,玩得妙,照样能挣到钱,前提是要干村主任。只有一把手才有希望。
吴开源打定主意后,先去找他爹吴盛土拿主意。吴盛土抽着烟,凝眸深思一阵,然后思忖道,螃蟹,回村发展不是不可以,但前提是你要跟现在的村主任拉好关系,入了党,多笼络党员干部才行。唉,我是下去了,心有余而力不足,只能帮你出出主意了。
吴开源说道,爹,你只要在后面指挥就行了,你怎么说我怎么做,你指挥千军万马,我来冲锋陷阵。吴盛土抖擞精神道,那咱爷俩合作一把,我就不信了,吴家集还有我玩不转的。
当时,吴家集的村主任也姓吴,年龄比吴开源大两岁,辈分低一辈。他属于另支吴姓,跟吴开源不是本族。一天晚上,吴开源提上两瓶酒一条烟登门拜访,让村主任成为自己的入党介绍人。吴主任是个烟鬼酒鬼,收礼后让吴开源写入党申请书。
吴开源没文化,让他爹出马,马马虎虎凑了一份入党申请书,好在这只是走走形式。当了一年预备党员后,吴开源顺利成了党员。期间,吴开源谨遵他爹的吩咐,平常要多跟村里的党员套近乎,关键时候,他们可起着重大作用。
两年后,村里换届,吴开源忍不住跃跃欲试,吴盛土告诉他,他要想干村主任,时机还不成熟,最好先进去熟悉一届,知道工作咋搞的。可是吴开源听不进去,觉得村干部都是一群土包子,他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难道还玩不转他们吗?
吴开源的想法不错,但是他忽视了基层工作的复杂性,村主任官不大,但都是人尖子。他初出茅庐,想法过于简单了,现实就是扇了他的脸,当他跑动选票时,吴主任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他的意图,果断调整战略。
投票开始,吴开源自信满满,可是他突然发现,信誓旦旦答应投他的有二百多票,结果一百票都不到。事后吴盛土感慨道,你呀,还是毛太嫩,你想啊,初来乍到,就想干村主任,动别人的蛋糕,别人会乐意。
吴开源竞选村干部失败后,觉得前途渺茫,开始意志消沉,借酒浇愁。在葛小曼眼里,吴开源绚丽的光环已经褪了色,态度上也不毕恭毕敬了,但是她仍旧喜欢去吴开源家打麻将。
有时候累了,她不愿意回家,就会扭身回另个屋睡一会儿,完全把自己家看待。崔凤巧也不在意,她打麻将总是赢钱,葛小曼就像财神爷。
这天晚上,葛小曼输了钱,又不甘心回家,就想停一会儿换换手气。她让给别人继续玩,自己扭身去崔凤巧卧室躺会,养精蓄锐。结果,葛小曼迷迷糊糊睡着了,恰好吴开源喝完酒踉踉跄跄到了家。吴开源没开灯,借着月光上了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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