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:
此刻姐妹们对“姐姐的女朋友”大约比较重视,各位老铁们都想要剖析一些“姐姐的女朋友”的相关知识。那么小编在网上汇集了一些有关“姐姐的女朋友””的相关知识,希望我们能喜欢,咱们一起来学习一下吧!江南水镇周庄,古韵悠远,诗意阑珊。他刚上船,踏上岸边那段青阶,便忍不住轻叹。
他从上海过来,这回是第一次来周庄拜访女友瑞云的父母一路耽搁,抵达时,已近黄昏,心里有些慌乱。桨声灯影,到是这水乡特有的风韵,令他安之若素。
瑞云在岸上,嗔怪他起程太晚。他赶忙一脸讨好地笑, 拥端云入怀,轻吻瑞云丝般的细发。或许是在家乡, 瑞云脸色羞得通红,忙不迭地将他推开,一本正经地和他保持着距离,一前一后,引领他向家中走去,在瑞云身后,他暗生不快。
正是晚饭时,席间,他极尽玲珑八面之所能,将瑞云的父母哄得哈哈直乐,合不拢口。瑞云面露满意神色。而他,只在端起酒杯,掩面一饮而尽时,方才眉头轻皱,那是一种连瑞云都没能觉察到的累。
然而,不过是一闪即逝的倦息,却没有逃过坐在对面的她的眼睛。
看他眉头轻皱,她的心不禁微微一动。她知道,他已微带醉意。
她是瑞云的表妹,古镇上典型的江南女子。温婉清丽,但眼波流转之间,却有种冰一般的冷。她和瑞云有着大多的不同。瑞云开朗而活泼,她内敛忧郁甚至有些冷漠。而且,没有来由的,她从小就惧怕生人。因北, 瑞云在上海读完大学留在上海工作以后,她辍学已多年,赋闲在家。所幸一直以来,家里的人给了她足够大的空间。闲时,最大的喜好,便是在纸上画尽各色美女,栩栩如生,仿佛随时会从纸上款款走下。只是画上的每个女子,虽然风情万种,但眉宇间似乎总流露着些许她的寂寞。而她的寂寞,由来已久。14岁辍学,16岁一场突如其来的中耳炎,令她听觉渐失。听觉的消失、使她的语言能力、变得不再完整,甚至无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她20岁以后,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。与家人所有的交流,只局限在纸上而她内心的火热,从来就没人洞悉。
他来到周庄的这个黄昏,她正好过来探望有些日子没见的瑞云。初见他,他浓黑的眉,微卷的发,棱角分明的唇,便令她涌起一种说不清缘由的驿动。
她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。就算能表达,她也只能无语。原因再简单不过,她是瑞云的男友。隔些日子,她翻看一本小说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词汇。在无人的灯下,她对着书面微微一笑。她觉得那词汇,表达了与他初次邂逅时的心意:轻触微温。
但那天在瑞云家,初见他,她只是点了一下头,用冷漠的眼神,掠过他的脸。瑞云尴尬,轻柔地对他细语:她一贯这样,不要在意。
那天,她穿着旗袍。或许因为俗世的浸染太小,她与瑞云的气质、几乎是天壤之别。初见她,他便惊诧于那种不留痕迹却浑然天成的古典。但更令他惊异的是,感觉她的眉眼,她的风情,仿佛在哪里见过,似曾相识。因此,迎上她那有些漠然的眼神,他不介意,反而对她微笑。其实,他早在怀疑自己的心是否被她身上的雷电击中,要不,在他的心上,她的样子为何会像雨夜中雷鸣电闪的一瞬,清晰白昼, 己经携刻在他心的深处,成为他日后生命里再也难舍得收藏。与瑞云相恋七年,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。他的内心闪过瞬间的悲哀。
她与他隔着圆桌,看着他玲珑八面地周旋着瑞云的父母。仿佛是隔山隔水,她只能佯装不经意地放任自己的目光,蜻蜓点水般地滑过他因为酒意正泛红的脸。以她的聪慧,足以立时看穿他在瑞云父母面前的言不由衷。然而,她只是嘴角泛着一丝旁人不觉的笑意,不发出任何声息。席间,众人忙着与他举杯,几乎忽略了她的存在。只有他,在醉意渐浓里,忍不住地把目光抛向她。
他终于醉了,瑞云扶他走向卧室。经过她的身边时,他隐约闻到了她身上飘逸而出的似是玫瑰的体香。恍恍惚惚,他闪过一个意念。他感觉在她漠然的外表下,其实有一颗浓情而炽烈的心。之后,他便没有了意识。
夜半,他从昏睡中醒来,醉意全无。周庄,夜色撩人。幽暗的光影里,瑞云已趴在床边睡去。他没有惊动瑞云,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。他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她身上的那种玫瑰似的体香。她那张油画般的脸,虽然冷漠,但浑身上下所流露的那种江南女子的雅韵,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。难以相信、她是一个失去听觉,几乎丧失语言能力的女子。他为她的境遇黯然神伤。同为江南女子,瑞云却显得粗糙许多。
隔日,在瑞云的爱抚下,他慢慢地醒来。然后,瑞云敲打他,笑骂他如死猪一般,居然还睡眼惺忪。他只是傻笑,并不言语。他不可能告诉瑞云,他因为她而失眠。
在周庄后来的三天里,他再也没有见到她。他知道,她家离瑞云家不过是隔了几座宅院。然而,在瑞云的面前,他又不便发问。
从那以后,瑞云在他的面前,只字都没提过她。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过。他暗自惊讶,和瑞云相恋七年,居然从来没有听瑞云说起有这样一个美丽却又不幸的表妹。隐约之间,他感觉到了瑞云和他的疏离。而且,他强烈地感到,这种疏离,来自于瑞云。至于为什么,他却一无所知。
回到上海以后,工作又渐渐忙碌起来。瑞云工作也忙,两个人相聚的时间极少。其实,举行婚礼,对于他和瑞云早已只是一种形式。毕业后,两个人留在上海工作,早就住在了一起。从大ー到开始爱恋,如今己有七年时间,他不知道瑞云的感觉如何,但于他而言瑞云仿佛是己退去光泽的玫瑰,让他爱的激情不再轻易澎湃。瑞云工作之后的几年,与各种人周旋, 人早已世故。但他知道, 端云已把自己最美丽的时光交付出来,他没有理由不娶瑞云。
瑞云父母同意他们不久之后便完婚,是他意料当中的。只是,他没有丝毫的喜悦。在周庄,遇见她的那天,更是令他寂寞神伤。
再次与瑞云回到周庄、是ー个多月以后的周末。他本来要在公司里加班赶个文案,硬是推托掉了。瑞云事先知道他要加班,便无意强求他。见他后来又空下时,不禁奇怪他的转变。只是,并没有往深处想。
回到周庄那天,晚饭以后,恰逢瑞云几个旧日同学来相约,他不相熟,便没有跟着出去,在客厅里陪着瑞云父母看电视。后来,他感到无趣,回到瑞云的房间,一个人发呆。想起与她近在咫尺,却无法想见,内心郁闷至极。走出房门,他与瑞云轻轻招呼,只说想出去走。迈出门一瞬间,他其实没有想到会再度与她相遇。
这个周末,从中午开始,周庄便下着微雨。雨细如丝,落在身上几乎浑然不觉。暮色中的周庄,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温润的气息。他沿着河,慢慢走。
抬起眼睛的时候,他就看到了她。身影婀娜,伫立在不远处的一座石桥上。是座拱桥,她站在最高处。寂寞的背影,仿佛是怀了满腹的心事。虽然,他知道她没有听觉。但他依然轻轻地迈步向她走去,生怕惊扰了她。
空气中湿漉漉的,一层若有若无的水汽,仿佛罩了一是轻纱。她出神地望着远处的河面,来不及饰。因而,当他走近时,他看到了她那双流泪的眼睛。没有当日的漠然,又有令他怜惜不己的柔情。刹那之间,他便想拥她入怀。但,只是一念,他依然把特住了自己。微雨里,他对她微笑。她转过身来,先是面露惊异的神色,继而为他绽放温柔的笑颜。在他看来,那是他生命中,所见过的最迷人也是最伤感的微笑。这个微笑,在他以后绵延而去的岁月中,依然时时浮现。
无法言语。站在桥上,他与她只是对望。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深情,然而,那里却蕴含着一种无望。
丝般细雨里,她凄迷的眼神,令他心碎,却又无能为力。
没有任何声音上的交流,也没有任何肢体语言的交流。他和她只是近距离地并肩伫立在桥上。突然,没有任何预兆的,她的唇速滑过他的脸颊。在那一瞬间,他感觉到她眼眶里滑过的一颗泪。然后她转身而去。在身后,他追上她,紧张的把自己的一张名片,放到了她的掌心。上面有他的地址,他希望她会写信过来。她接过名片时,深地看了他一眼。不再做片刻停留。离去时,像一只断了翅的蝴蝶。在她的身后,他失神地望着她翩然而去的背影。而转身之前,他和她都没有想到,这是他和她,此生,最后ー次见面。
回到上海,他对她的思念几乎是夜以继日的。
然而,在瑞云的面前,他又要装得不露声色。
他和她不可能通电话。但也没有见她写过信来 。日子久了,终是不再奢望。
他与瑞云的婚礼终于如期行。他与瑞云的父母还有一些亲戚朋友都从四方赶来上海。宾朋满座,惟独没有她的身影。
不久,从周庄传来她远嫁香港的消息。仿佛是一个霹雳,令他觉得天昏地暗。原来,在上海,她与瑞云的婚礼举行没多久,一个年轻但绝不俊逸的香港商人来周庄旅游,与她偶遇,为她情痴不已。
不足半月,她便答应了年轻港商的求婚, 远嫁香港。家人欢欣不已。她的家人从来都觉得,她虽有令人惊叹的美丽,毕竟是一个没有听觉不再有语言能力的人。能让一个富有的港商为之钟情,该是她的福分。她后半生的日子,也该是衣食无忧。女儿有了这样的归宿,为人父母终是安心了。因此,她离开周庄时,眼底闪过的哀愁谁都没有看见。
知道她远嫁香港的消息后,他黯然神伤。他不止一次地梦见与早已嫁到香港的她极尽缠绵。醒来,他感觉自己似乎只剩下一具躯壳躺在瑞云的旁边,而灵魂,早在梦里的水乡,随风而逝。黑夜里,他泪滴轻弹。
三个月以后,一天,他在公司里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。他接起来。奇怪的是,对方始终不开ロ讲话。但感到对方的气息。背景很嘈杂,有些隐隐约约的歌声。在电话这头,他连续喂了几声,见依然没有回应,便收了线。
也许,他这一生都不会想到,那个无声的电话,是她从香港打来的。他在上海这栋29层的经贸大厦中,接起那个电话的时候,她正在繁华的香港街头。
那天,在丈夫出门后,她避过家里的菲律宾女佣,偷偷溜上了街上。无尽的寂寞,令地感到自己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百合。在中环,一个卡式电话前,她突然想起了他。当日在周庄,他递过来的那张印有地址和电话的名片,长久以来,她一直随身带着。然而,隔着遥远的路途,回忆起在周庄与他的初遇,已令她恍如烟云,拿着电话,看着那卡中跳动的金额,知道电话接通,她却无法言语。在遥远而陌生的香港街头,她泪如雨下。
半年后,他收到她从香港寄来的一封信。打开一看,只是一幅白描画。那一瞬间,他的心砰砰地跳。因为,这样熟悉而精致的白描,他早在多年以前与瑞云相识的时间,便已见过。
那时,他读大一,之所以会注意到瑞云,是因为有一天,经过瑞云的身边,桌上,有两幅白描。他惊诧那画上流水般的线条而画中美女的眉眼,淡淡的轻愁,更是令他迷醉。见他惊异,瑞云微笑说,随意画画而已。他和瑞云的爱便是这样开始。后来,瑞云还断断续续地拿过一些白描给他看。只是,他从来没有见瑞云当着自己的面画过。
现在,他仔细打量着她从香港寄来的这幅白描,和他多年以前,从瑞云手上看到的那几幅白描,运笑完全一致,他明白了ー切。他突然觉得,其实,他和她有ー丝注定的缘分、遗憾的是,他和她错失了在现实里去演绎这段缘分的机会。
画面的左侧,只是一个日期。除了这些日期,再也没有任何的字。看到那个日期,他忍不住流泪。
那正是当日他与瑞云举行婚礼的日子。
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,寂寞而感伤。黯然的阳光,从窗外斜射进来,笼罩在他桌上她从香港寄来的那幅画上。画中,是一个女子伫立在石桥上的背影,一如她的美艳动人。原来,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,她已向他做了最后的告別。
他和她今生的爱,便这样结束。世间情爱,走到最后,大抵也不过如此。正应了李商隐在《锦瑟》中的叹息: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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