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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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本:孤女重生之妃比寻常
作者:可乐同学
简介:心理医生婴穿到古代,父母亡故,祖父入狱,千金小姐转眼寄人篱下。 孩童时的偶然相遇,成年后的相知相许。 从孤女成为王妃,一步登天。……
入坑指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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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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皑皑白雪,大地变成白色。
马车缓缓前行,发出吱吱的声响。
羊肠小道,再无行人,一行车痕由远至近越发显得清晰。
简陋的车厢里架着取暖火盆,给这刺骨的寒冬带来稍许热度。
出门太仓促,木炭都没带够,这样的天气,火盆不能灭掉,也不能加太多,勉强保持不被冻伤的温度。
眼看着火苗要灭了,苏怀玉往盆里加了几块碳,劈里啪啦的声音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沉寂。火苗蹿起,车厢里暖和不少。
从京城到江城四天路程,眨眼即过的时间,此时却是格外的难熬。
“嫂子,这么大的雪,要是不走官道,只怕不好走啊。”车夫老张搓着手里的马鞭,一脸担忧的向车厢里说着。
四十不到的年龄,原本神采飞扬的脸上布满了风霜,看着像个小老头。破旧的外套里头是厚厚的皮衣,即使这样仍然挡不住外头的寒风,皮帽上沾满了冰碴,眉毛上也沾着雪花。
不甚娴熟的驾车手法,谁能想到,状元府邸的大管家竟然沦为车夫,在这样寒冬里驾车出行。
苏怀玉掀起车窗一角,淡然道:“小路近些,要是此时转官道,赶不到驿站。”
她去过江城,知道有这么一条小道,路不算难走,有些偏僻,却比官道近。大雪天马车走不快,抄近路能节省路上颠簸的时间。
老张双手早就冻僵,努力辨识着前路,只是白茫茫一片大地,除了白色似乎再也看不到其他。嘴里说着:“听嫂子的。”
说话间搓了搓手,下意识地握紧马鞭,心中除了悲伤之外,更多的是坚定的信念。他和苏怀玉都是受过苏老太爷大恩,仅剩的报恩言式就是照顾好苏老太爷唯一的血脉。
北风顺着掀起的车帘吹了进来,冰冷刺骨却给炭火熏着的车厢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。
苏锦秋抬起头来,一身粗布男装却掩不住清丽容颜,继承于父母的美貌,淡然沉寂的稚气小脸,粉雕玉琢,眉如墨画。尤其是一双黑色眸子,好像黑色宝石镶嵌在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。
风过静止,鸟过停足。
只是此时此刻,一切的美好都好像静止了。
八岁的孩子,大半年前父母双双过世,转眼间状元出身,官至阁老的祖父罢官入狱。朝廷虽然没有抄家灭族,却是树倒猢狲散,百年大族就这样成了过眼云烟。
突逢家变,表现的再异样都正常,苏锦秋却是正常的不正常。
没有惊慌,没有失落;格外的安静,格外的悲伤。
碰触不到,安慰不了。
苏怀玉放下车帘,挡住了外头吹进的寒风。确定了前行方向,马车的速度快了起来,车厢内有些颠簸。苏怀玉把苏锦秋身上的薄毯拉了拉,努力把她裹的更严些。天气太冷了,她还能受得了,老张都有些撑不住,更不用说苏锦秋一个小孩子。
“姑姑不用为我担心,我不冷。”苏锦秋轻声说着,沉寂的黑眸看着苏怀玉,似乎在向她示意,她真的很好。
苏怀玉听得却有几分纠心,金尊玉贵的相府小姐,阁老的孙女,在这样的大冬天她该在闱房的暖阁里,穿着京城最流行的宫稠,而不是在这样的破马车里,冻的缩手缩脚的赶路。强笑着道:“不冷也要盖好,免得惊了风。”
说到这里,苏怀玉不自觉得把苏锦秋搂在怀里,努力给她一点温暖,也让自己更暖和一点。百年大族,最后剩下的只有她们。
“嘶,嘶~~”
马匹的嘶鸣声,马车跟着颠簸起来。
苏怀玉右手搂住苏锦秋,左手掀起车帘,沉声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不知道怎么的,这人突然不听话了。”驾车的老张惊慌说着,随即惊呼出来,喘息低声道:“有死人……前面只怕有劫匪。”
随着马车的颠簸,寒风跟着血腥味一起吹进来车厢里,生生让人打了个冷颤。
苏锦秋紧抓住车厢扶手,眉宇之间虽然有些紧张,神情却是十分镇定,向苏怀玉点头示意她一个人没问题。
苏怀玉放开她,起身走向车厢外,在老张左侧坐了下来,淡然道:“不用理会,继续赶路,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驿站。”
她没有绝世武功,没本事劫锦衣卫大牢把苏老太爷救出。至少她能保护苏锦秋,哪怕是流落江湖,她都有自信护她周全。这样的大雪天,她敢走小道,自然不会害怕劫匪和野兽。
苏怀玉的坐镇,让老张的紧张感消除不少,只是七零八落的死尸仍然让他有些发抖。没见过这种世面是一部分,再就是死者的死相太惨了点,几乎没有囫囵的尸身,不像砍的,也不像被野兽啃过,倒像是被大力撕裂的,实在是骇人的很。
拉车的马似乎也被惊吓到了,老张勉强驾住车。苏怀玉留意路上血尸,血已经冷掉,仔细聆听,前头没有厮杀的动静。刚才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,这阵厮杀应该是早上发生的,此时已经过去。
血腥味伴随着杀气,造就如此的血红地狱,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单方面厮杀。
苏锦秋右手紧抓着扶手,左手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,手指微微有些抖,却是执意往外看。她不喜欢一无所知的感觉,哪怕是凶险万分,也想知道事情的经过。
她能理解苏怀玉的决定,要是掉头回去,路上已经走了大半天,回去找不到宿头。没有足够炭火,也没有食物,这样的天气根本就不能在野外过夜。要是只有苏怀玉一个,这些都不是问题,但她和老张拖着苏怀玉的后腿。
只能向前走,天黑之前赶到驿站或民宿,休息一晚兼补给炭火食物。以苏怀玉的身手,比较之下,向前走的危险性比雪地过夜要低的多。
两边路林,中间小路只够一辆马车通行。零散的血尸分布在树林之间,刺鼻的血腥味,尸体虽然不到堆积的地步,却是拖了长长一路。
多看几眼,苏锦秋发现死的都是青壮男子,粗布衣衫,生活环境应该十分贫寒。尸体旁边多有刀剑之类的武器,其中一个断手里还握着大刀。
刚才老张看到死人下意识的喊,前头有劫匪,但看死者的情况,死的只怕是劫匪。
杀劫匪的是谁?
“姑娘别看。”苏怀玉看苏锦秋掀帘往外看连忙阻止,安慰她道:“莫怕,已经打完,走过这一段路就好了。”
旁边老张抬手抹了抹汗,这样的大冬天生生吓出一身汗来,有几分自言自语地道:“打完就好,打完就好。”
苏锦秋心中也松了口气,正要放下车帘之即,不经意的余光,就见左侧树林里有个小小的身影在浮动着,从死人堆里缓缓起身,行动顿了一下,似乎在环顾四周。
少年装束,个头比她高些,年龄不大,应该只有十一、二岁那样。身上披着只剩下大半截的大氅,随风吹起,在这样的血腥地狱里格外的显眼,格外的气势。
没有惊慌的求救,也没有吓的呆滞,只是缓缓看着周围。
少年的目光转向马车时,苏锦秋也正看着他,四目相接的一瞬间,漂亮精致的面容,漆黑的眸子带着虚无的气息。那道目光,好像来自极寒之地的冰刀,好又像是来自修罗场的呼唤。
苏锦秋只觉得心底某处被狠怵了一下,阴冷的寒意从心里发散,游走与四肢之间。有些害怕却没有退缩,更没有回避,只是静静看着他。
黑色眸子仿佛直看入人心底。
“还有活人!”苏怀玉惊讶说着。
老张已经看到,不自觉得的停下车,想带这个少年一程。半大孩子躲堆在尸堆里逃出升天,也是福大命大。前头就是驿站,放到驿站里,也算是报官了。
“带我到驿站,我会回报你们。”
少年走到车驾之前,声音平淡冷漠,口吻镇定自若。不是高傲要求,只是平静叙述,有种任君选择的感觉。
带我,就会有回报。
不带,那就……
老张呆住了,主要是被少年的气势震了一下。
苏怀玉也愣住了,这是威胁吗?
一个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少年,这时候该求救才对,她却感觉到被威胁了。
能穿起大氅绝不是贫寒人家的孩子,出身太好,所以气势太足?
苏锦秋掀起帘子,看向少年道:“不需要回报,我们也要去驿站,可以载你一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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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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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张挥鞭驾车,车厢虽然简陋,空间却不小。火盆支在中间,苏锦秋,苏怀玉坐在马车左侧,少年独坐右侧,上车坐定之后就闭上眼,一副闭目养神状态。
苏锦能感觉到苏怀玉的戒备,只要少年有异动,会马上先下手为强斩杀之。刚才要不是她发话,苏怀玉不会让这个少年上车,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少年,刚刚经历过一场人生突变,出于道义的角度也该捎他一程。
但是,她们在逃难,这个少年太危险。
没有任何隐藏或者不好意思,苏锦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,若只是看样貌,都有些怀疑他也是女扮男装。大冬天赶路肯定不是闲逛去亲戚家,必然有非一般的理由,为了路上安全,把女儿改头换面一下很正常。
当然这种视线的瞬间错觉,在看第二眼时就会被打破。不管是气势还是举止,尤其是现在,血染的锦衣,鲜红鲜红的,几乎看不出衣服的原本颜色。身上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,暗红血液全部都是别人的,有些甚至溅到脸上,却没有丝毫的狼狈,倒是添了一种重锐利,更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。
“喝点酒吗?”苏怀玉突然说着,摘下身上挂着酒袋。
苏锦秋点点头,打开格子拿出酒杯,这些都是原本马车上带的,不怎么好,却能用。大冬天赶路,尤其是炭火不够时,喝点酒能保暖身体。
现在喝酒多少能缓解一下气氛,血腥味和煞气在车厢里蔓延,她都能感受到来自少年的压力,更何况习武出身的苏怀玉。
火辣辣的烧酒直入喉咙,苏锦秋饮完杯中的,绝对不要第二杯。在家时喝过桂花酒,这种烧刀子,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烈,总给她一种要被烧伤的感觉。
这种最便宜的烧刀子是苏怀玉的爱,几乎是随身携带一个酒袋,不然那么匆忙的出行,连炭火都没带够,怎么会带酒。苏锦秋以前没喝过,只是看苏怀玉喝,大口大口地喝,喝酒就会醉,连苏老太爷都醉过,却从来没人看到苏怀玉喝醉。
酒香在车厢里弥漫,也许是自身沾了酒气,苏锦秋觉得少年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没那么重。把杯具收好,看一眼对面坐着的少年,只见他仍然闭着眼,头微微侧向旁边,看起来不是闭目养神,倒像是睡着了。实在没想到,那样锐利、煞气十足的少年,睡颜竟然十分祥和。
从常理上说,她们只是路过此地,看到地狱的场景,这个少年只怕是亲身经历了这些。煞气重些很正常,正常人经历过这种事情,精神失常都是正常的。
“爷,驿站到了。”老张把车停稳,恭敬的对车厢里的苏锦秋说着。
苏锦秋看一眼对面的少年,仍然闭着眼,道:“公子,驿站到了。”
这是少年自己说要来的地方,此时到地,也算是不负所托。
少年猛然睁开眼,好像被惊醒了沉睡的猛虎一般,露出了锐利的爪牙,好像要把眼前的一切瞬间撕裂。
苏怀玉瞬间就要动手,几乎就是本能反应。
太危险,先下手为强。
不等苏怀玉动手,苏锦秋直视着少年的眼,再次道:“公子,驿站到了。”
少年抬眼看去,一双虚无的眸子出现苏锦秋的倒影,不像审视也不像打量,只是默然看着。空洞,冰冷,好像极地的寒冰直入人心口。
弥漫与车厢中的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,气氛却显得诡异起来,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般。
苏锦秋没有再次出声提醒,面对少年的打量,脸上神情悲伤依旧,却带着一份从容。即使苏家落魄了,既然她不再是阁老家的小姐,仍然状元的孙女,她不会给祖父丢脸,至少不会被看的退却。
“爷,到站了。”车外老张迟迟不见人下车,再次出声提醒着。
少年站起身来,动作十分敏捷,先行从车上下来。
苏怀玉右手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,心里松了口气。先行下来,随后扶着苏锦秋下车。
苏锦秋踩到厚厚雪地里,不自觉得往前看了一眼,早就没了少年的踪影,只剩下一串足迹。
老张赶车进驿站门口,这是离京城最近的驿站之一,从南而来进京的官员都会在此落脚,修建的相当豪华。苏老太爷虽然被收押,但并不是抄家灭族的事,苏家众人并不是逃犯。驿站算是官家客栈,给钱就能住,尤其是天寒地冻没有官员来住处时,只要多给银子,至少能有个落脚之处。
“给马儿喂些草料,添了炭火与食物就走,不留宿。”苏锦秋说着。
老张怔了一下,虽然没敢质疑,却是惊讶地看着苏锦秋。
“现在时间还早,再往前会有客栈。”苏锦秋说着。
就是没有客栈,有炭火和食物也可以在马车上过一夜。这样大雪天开门的客栈不多,会选择住驿站,也是因为驿站是全年营业。
苏怀玉眉头皱了一下,低声对苏锦秋道:“不用如此。”
突然间说不住,肯定是为了躲开那个少年。
“多一事不如省一事。”苏锦秋说着,对老张道:“马上走。”
苏怀玉没作声,老张更不敢迟疑,上前去张罗。
苏锦秋刚退后几步,虽然是雪地,却不禁走了几步。实在坐了一天的车,腿都有些麻,走几步也可以舒散一下筋骨。
苏怀玉跟上来,欲言又止的道:“姑娘……”
苏锦秋知道她要说什么,只是低声道:“他出身不俗,没必要惹麻烦。”
少年身上锦衣上血迹太多,仔细辨认还能看出少年身上的是宫锻,还有身上大氅也像是外国进贡之物。虽然是专供皇室,高门大户里也有穿的。唯独腰间的玉佩,她在二皇子魏王凤池身上见过一款差不多的。
现在皇子中似乎没有年龄这么小的,皇孙以及宗室就太多,实在想不出。
能摆出这样的架式来,出身皇室并不奇怪。
皇室宗亲突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这就比较奇怪了。
苏锦秋没有追根究底的想法,少年并没有表露身份,只是让她们捎他到驿站。现在驿站到了,到了官府的地头上,既达成了少年的要求,也可以保障他的安全。作为一个路过的路人甲,事情就此结束。
本来就是在逃难,在她身份如此敏感之时,回避一切麻烦,尤其是有可能带来危险的麻烦。风云变幻的朝廷政治,她帮不了祖父什么,至少不给他添乱。
“出身……”苏怀玉重复着这两个字,神情似乎有几分感慨,却没再说什么。
苏锦秋听得默然不语,继续散着步。出身就好像人身上贴的标签,尤其是在这样的封建王朝。她是穿越者中运气不错的,至少没有沦为官奴。
人生如梦,梦如人生,孤儿婴穿到古代,父母俱全,家庭和睦。在她真实的感觉到幸福之时,突然之间一切都破灭了,破灭的如此之快。
老张背着炭火和食物出来,苏怀玉帮着他的东西搬到车上,正要扶着苏锦秋上车时。就听老张有几分愤愤不平的道:“在里头遇上刚才那位小爷,这些个小吏真不是个东西,对劫匪不管不问就算了,那样一个可怜人,竟然还要赶出去。”
苏锦秋倒不惊讶,此时他确实是太寒碜,小吏有眼无珠认不出很正。只是如此有眼无珠,这官职也长不了了。
苏怀玉颇知老张脾气,道:“你替他出头了?”
“哪能呢,只是背炭火出来时,悄悄给驿官几两银子。这些小吏们,拿了银子再怎么样也好赶他出门了。”老张说着,虽然很看不过眼,打抱不平却得看时候,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把苏锦秋送到江城。
“那就好。”苏锦秋说着,那样一个人,若是知道自己被同情,弄不好会直接把同情他的人灭掉。
有些人不需要同情。
老张最后上车,挥动马鞭顺着官道一路向前。路上积雪虽然未化,速度却是快了起来,虽然有炭火能露宿,能找到宿头还是好的,就是客栈没有开业的,找间民宿,给家主一点银两,借宿一晚也比露宿强。
苏锦秋靠在大引枕上,把腿伸开。炭火充足,车厢里暖和起来。苏怀玉热了热水袋,苏锦秋喝了一口,刚才外头站了一会,虽然舒了一下筋骨,天气实在太冷了。
舒口气闭上眼,苏锦秋刚想休息一下,就听远远传来一处尖叫,隐约从驿站的方向传过来。
驾车的老张愣了一下,苏怀玉立即掀开车窗往外看,白茫茫的一片大地什么都看不到,扭头对驾车老张道:“继续走。”
老张在惊讶之后,也赶紧抽鞭前行。
本来闭着眼的苏锦秋睁开眼,轻声一叹。
同时间驿站里
鲜血染红了白洁的雪地,少年锦衣上沾染的血液再次开始流动,虚无的眸子似乎因为鲜血而显得有几分生机。没有使用武器,徒手撕裂,人头掉到少年右侧,尸身却是在右侧,鲜血直喷到几个小吏身上,似乎把整个庭院都沾红了。
“我……我们都是朝廷命官……”
亲眼目赌的全过程的两个小吏已经吓晕在地上,听到声音冲过来的几个小吏早就吓傻了眼,驿官站在最前头,此时也是瑟瑟发抖,一句响亮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收了银子,就要准备房间。”少年再次说着,声音冷漠虚无,平淡叙述着。苏家下人悄悄给了小吏银子,拿了钱却不办事,无信无义,没有活着的必要。
说着缓步向前走向几个小吏,步子并不快,别人身上的鲜血在流敞着,脸上没有一丝凶狠,全身却是带着一种无形的煞气,直让人发颤。
几个小吏下意识的往后退,领头的驿官一步没站稳,往后倒去,然后一串小使倒在地上,压成一团。
驿官最先反应过来,几乎是用爬的往后头客房跑,嘴里喊着:“有客房,有客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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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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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就准备好的客房,香喷喷的食物,入夜十分少年吃饱睡下。
死去的小吏已经收殓入棺,鲜血染红的庭院也已经打扫干净。驿官带着小吏们围在小跨院外头,有惊悚有愤怒更觉得不可思议。
离京城最近驿站之一,竟然有人杀了小吏,然后不跑不躲,在驿站里吃饭睡觉,还住了全驿站最好的客房。
“已经知会守备府,最迟天亮一定会有官差过来,到时候冲进去就把人拿下。”驿官小声说着,努力给手下壮着胆,声音却有些打颤。
不是他们想在这里站着,而是里头那位小爷随时叫人侍候,实在是不敢走。想想死的那个小吏,就因为没有安排客房,立马身首异处了。
徒手行凶,看外表明明就是个孩子,这真的是人类吗?
马蹄声远远传来,听声音人数不少。驿官先是一惊,马上欢喜的道:“肯定是守备大人带人来了,有救了,有救了……”
驿官急匆匆地往大门口跑,几个小吏也赶紧跟了上去,跑的时候腿都有点软。都有种被救的感觉,开始时只以为是个平常少年。直到他动手,徒手行凶的压迫感,尤其是脸上那种满不在乎的表情,直让人吓破胆。
“砰,砰”拍门声伴着粗鲁的呼喊声:“开门,快开门。”
驿官和小吏手忙脚乱的去开门,入夜之后,驿站大门就要关闭,开起来多少有些不太方便。把大门闩拿下来,不等驿官去开门,叫门人大力把大门推开,开门的驿官和小吏差点被撞翻到地上。
拍门的是守备张大人,身着官服,头戴乌纱,一脸焦急的模样。看到驿官,上前就是一脚踹了过去,嘴里骂着道:“不长眼的东西!!”
驿官一下子被打懵了,这才看清守备身后的马队上的人物,皇宫卫官着装,人手一个火把,把黑漆漆的驿站照的灯火通明。就在他被踹到一边时,马队直冲到院中,要不是几个小吏躲得快,几乎要被踩到马蹄之下了。一队人马进到院中,下马列队,队伍十分整齐。
卫官在正房门口站定,跪下见礼道:“臣下来迟,太子殿下正在赶来的路上。”
客房仍然黑漆漆一片,没有听到任何回应。
卫官知道自己主子脾气,不敢起身更不敢多言,只是继续跪着。如此寒冷的夜晚,额头冷汗都要下来了,驿站这边传来消息之后,多少松了口气,不管怎么样,人找到了,平安无事。在太在太子凤启面前他们的小命能保住,但想到里头这位的脾气,也许不等太子处罚,他们就小命难保。
驿站庭院里沉寂起来,两列人马,再加上中间跪着的卫官长,却是一丝声音都没有。
带着卫官过来的守备张大人都没敢进驿站的大门,只敢在外头站着。他有通风报信之功,本该高兴起来,此时此刻哪里高兴的起来。驿官看到这样的情景早就吓傻了,连滚带爬到守备身边,他跟守备私交不错。守备看他爬过来,几乎要把他一脚踹飞,生怕被连累到。
驿官不敢出声询问,直朝守备递眼色。
守备对驿官的有眼无珠虽然十分恼火,多年相交,还是给驿官比了一个“七”的手势,满脸暴躁焦急。
驿官先是一愣,随后想到,几乎要惊叫出来人,被守备手快捂住嘴。驿官倒是不敢叫了,整个人哆嗦起来,直接瘫在地上。
闯祸了,闯大祸了……
驿站本来就是传递消息,给来往官员提供住处之,对朝堂政局虽然说不上话,消息却是十分灵通,尤其是京城权贵的消息。驿站嘛,弄不好就有贵人过来落脚,有眼无珠得罪人,弄不好小命就没了。
当今永昌皇帝前头有六个儿子,所谓七爷,是永昌皇帝的妹妹含山长公主的独子,长公主亡故之后,帝后怜其幼子失母便接到宫中抚养。永昌皇帝对这个失母的外甥非常疼爱,言说“此乃朕第七子也,唤作小七,放到自己身边抚养。
舅舅疼外甥是常事,尤其是幼年失母的外甥,元凤在皇宫中各种年度不但不比皇子差,几乎不比太子差,太子凤启对这个失母表弟也是十分喜爱。
就这样永昌皇帝仍然觉得对外甥不够好,生怕别人会轻视他。含山长公主的驸马姓元,按着元家的辈份排行该是大爷,祈字辈,名字早就起好入祖谱了。永昌皇帝大笔一挥,直接把自己姓氏给外甥当名字,原来名字消取。
简单两个字,元凤。
不是皇子,一直住在宫中,宫中上下便以为七爷称呼,传来传去,七爷就成了元凤的专称。不管在哪里,说到七爷都知道是指元凤。
大楚朝公主儿子也有封爵的,但多数都是因功封爵,没有因为身份就封爵位一说。到元凤这里,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惯例只怕要打破了。一直没封爵位,是因为年龄太小,成年之后别说侯爵国公,亲王郡王都有可能。就是永昌皇帝不封,太子凤启登基之后,绝对少不了元凤的爵位。
“嗒嗒”马蹄声从远而至近传来,打破了驿站的寂静,正中跪着的卫官,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把心再提起来一些。
很快的大队人马直入驿站,三队卫官相随,服饰与刚才进门的卫官无异。
打头的一位却是与众不同,头戴紫金冠,身上深蓝色大氅,二十八、九岁的模样,俊眉修目,身材高挑。脸上神情不怒而自威,即使此时满心焦躁,仍然有种震定自恃的威重感。
“拜见太子殿下。”卫官带着小兵集体跪下。
门外守备和驿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,恍了一下神才跟着跪了下来,跪下之后就直接瘫在地上。都知道七爷是跟皇子一样的人物,但怎么都没想到为了他,太子竟然能半夜出行,跑到京外驿站里找人。
凤启翻身下马,对眼前一切都是置若罔闻,带着满脸怒气,直入内室之中,内侍紧跟其后。
内侍取出火石点亮室内蜡烛,凤启直走到床前,把床上睡着正香的元凤一把拉了起来,怒声道:“老七!!”
被打扰了好梦的元凤迷迷糊糊睁开眼,看看眼前怒火冲天的凤启,表情不像下午时那样凶残,再加上还在迷糊中,很有几分少年的纯真,道:“噢,是大哥啊……”
“你还噢……突然从宫里跑出去,失踪了这几天,你都做了些什么!!偏道上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?”凤启气的怒火中烧,手抓着元凤的前襟,一副就这么把他扔出窗外的架式。
元凤突然失踪,他亲自带着人找,先是京城后来到邻县。直到下午时有地方官员上报,说这附近一带流匪被剿杀,死法像是被撕裂的。他马上去了现场,确实是元凤的常用手法,结果却没有找到元凤人,实在把他吓坏了,几乎把能调动的人手都调动起来,一寸一寸的找,只差把地都掀起来。
冬天不是其他季节,受伤或者露宿,这样的天气很要命的。
直到守备这边来报案,知道人在驿站里,元凤的卫队离的近先来了,他是随后就赶了过来。这几天心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着的,结果进门就看到元凤在那里呼呼大睡,那瞬间真想一掌拍死,省得早晚被他气死。
元凤无辜的摊手道:“我走前说过,我要去打猎。”
凤启听得倒抽一口冷气,松开元凤,道:“打猎?你这是打的哪门子猎?你知不知道那是一群流匪,朝廷追捕许久的要犯。”
“这样的打猎才有趣。”元凤说着打了一个哈欠,他已经三天两夜夜没合眼,结果刚睡着就被打扰。知道睡不成了,便索性从床上起来,对凤启身后的内侍道:“拿我的衣服来。”
内侍赶紧去了,太子的内侍向来兼职七爷保姆,七爷所需要的一应东西,招呼一声太子内侍那里是有应有尽有。
凤启被气得气血翻腾,看元凤上下完好无损,多少松了口气。压压心头的火气,知道对元凤用硬的没用,多数时候用软的也没用,仍然把声音放软了,道:“杀流匪虽是为民除害的好事,但流匪凶狠,你连个卫官都不带,如何能让人放心。”
内侍拿了干净外衣进来,侍候元凤穿衣,元凤打着哈欠道:“带着一群废物打猎,会坏我兴致。”
凤启眉头皱一下,不知道主子在哪里的卫官,称废物都是客气说话,乱棍打死都是应该的。职责范围内的事都没有做好,确实在没有留下来的必要。却不禁道:“跟你的都是锦衣卫里挑出来的好手……”
“不够好。”元凤说着,看向凤启道:“我早说过,我的卫官我来选。”
凤启眉毛挑起,道:“在死牢里挑杀人犯吗?老七,你已经不是小孩子,明年就十五岁成年,你就不能让我省些心!”
早大半年前元凤就跟他提议过,要在刑部死牢里挑选卫官,越是凶残越好,亲自训练调、教,任命为直属卫官,贴身侍奉左右。
别说凤启了,永昌皇帝都不同意。凤启便在锦衣卫里挑选好手,使唤了半年,这是第六次跟丢元凤。虽然不想承认,多次事实证明,这些人确实跟不上元凤。
“我是觉得死刑犯训练之后更合适我。”元凤说着,顿了一下道:“至少他们有可能知道我在哪里,不用这样大半夜的出来找人,大哥也能更放心些。”
凤启:“……”
内侍把大氅给元凤穿好,兄弟俩前后脚出了屋门,马车正在外头等候。临上车之际,凤启突然对身边内侍道:“流匪为患,官员却不知作为,要之何用。”
内侍如何敢应话,心里却是明白,肯定是因为七爷出京闹腾的。想想也是,官员连地方的流匪得灭不了,还得皇亲出马,这官员确实是要不得。
元凤脚步也跟着顿了一下,对自己的卫官道:“顺着官道往江城方向走,有位七、八岁的小姑娘,跟着家人一起上路,去谢谢她。”
凤启听得一怔,问:“谁?”
元凤道:“杀的太顺手,把回程的事忘了,杀完之后才发现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,多亏她带了我一程,当时许诺过要好好答谢。”
凤启听得点点头,转身对内侍道:“挑份厚礼,好好答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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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坑指南:
第1章 背叛
2014年,法国巴黎。
夜幕下的罗浮宫仿若一个神圣而庄严的城堡,今夜,罗浮宫外歌舞升平,盛大的烟火表演点燃了巴黎人民的热情。
此刻,没人会注意到一个黑衣少女默默的站在艾弗尔铁塔的塔尖,她叫木槿汐,是业界顶尖特工。
木槿汐嘴角含笑,迎风而立,默默的扫了一眼手表,只剩下三分钟,罗浮宫盛大的展出就会开始。她只有三分钟,不过对于她来说,这时间绰绰有余。
她优美的唇角微微一勾,足尖一点,纤秀的身影向上跃起,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,在她后背上张开!瞬间就滑到罗浮宫内,几十个高大威猛的守卫,只觉得眼睛一花,就被她扭断了脖子。
还有二分钟,她速速的穿过无数价值连城展品,直奔最高展台上的古朴玉佩。玉佩手表般大小,放在一紫檀方盒中,如羊脂般白洁,雕工精湛,在众多宝物中众星捧月,一眼便知上品。
木槿汐飞快的掠了过去,轻轻的拿起玉佩置于眼前,只见玉佩放入手中立刻光芒大盛,耀眼的金色光亮令她不敢直视。
伴随着这淡淡的金色光芒,她明显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她体内四处游走,却又不受控制。
就在这时,展厅的大门被人推开,有十多个手持武器的佣兵冲了进来。
木槿汐优哉游哉地收好玉佩,嘴边轻笑,就是这些垃圾竟然敢号称世界第一佣兵团,“第一”这个词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值钱了。
她眼神突然凌厉起来,背后双翼轻起,鬼魅般的像前面掠了过去,只听见“咔!咔!”的声音,在不知所以的情况下十多个佣兵的脖子已经被木槿汐扭断。
木槿汐背后羽翼收起,淡淡的笑着道:“废物,连给我热身的资格都没有!”说话间她从身上抽出来一枚电子炸弹向身后扔了过去,迅速的朝外面走去。
“轰轰!”身后一阵震耳的轰鸣。
木槿汐瞟了一眼时间,还有一分钟,正好可以和男朋友去喝个咖啡。
转身回头一看,身后赫然站立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,不是别人正是和木槿汐相恋多年的男友梵景浩。
木槿汐眉中饱含款款深情,凝视着眼前的俊美男人,心中充满了幸福感,“景浩,你来接我啦!”
“是啊,汐儿。”梵景浩星目中泛起向往的光点,轻轻将木槿汐拥入怀中,凝视着她那诱人的红唇,然后一口咬了下去。
“景浩,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任务,很快我们就能做一对神仙眷侣,再也不过刀尖舔血的日子了!明天我就把这玉佩交给组织。”木槿汐说着,将古朴的玉佩拿了出来,玉佩上那股纯净神圣的气息令他眼中精芒一闪。
“苍穹古玉,你居然拿到了苍穹古玉,汐儿,你不愧是世界第一的妖凰啊!”梵景浩喜极,拿过苍穹古玉无比珍爱的攥在手里。
“这有什么难的,只要我想,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拿不到。”木槿汐话音未落,一股锐劲破胸而来,零距离的攻击,哪怕是号称世界NO.1的妖凰也无法闪避,一击正中心脏。
“为什么?”木槿汐一千个,一万个想不通,为什么这个口口声声说要爱她一万年的男人,居然会出手杀她。
“好好的放着龙组组长不坐,非要过什么隐居生活,真是笑话!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幼稚?只要有了这苍穹古玉,整个世界,都是我的了,哈哈哈……”
木槿汐笑了,她笑自己笨蛋居然会看上了这种男人。
“我真的很遗憾。”木槿汐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站稳了!
“都要死了,你遗憾什么?别指望我还会满足你的遗愿。”梵景浩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刺入木槿汐的心房。
“我只是遗憾,黄泉路上竟然要和你这个坏人一起走,真是脏了我轮回的路!”话音未落,一抹金色的光芒自高空中出现,带着千万均的压力破山捣海而来。
“你,你竟然掌握了苍穹古玉!啊……”
轰隆!一声巨响,金光四射,整个世界夷为平地,瞬间掩埋了这对曾经爱的深沉的男女。
第2章 穿越,废材
苍穹大陆,北辰之国。
夜如墨染,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,狠命地抽打着镇国侯府的祠堂大门。一道幽暗的光,随着闪电顺着门缝劈了进去。
痛,脑袋痛,脖子痛,全身刺痛,木槿汐强忍着睁开了冷清的双眸。一股庞大的记忆瞬间如放映电影一般,一一在她脑海里闪过。
“木槿汐,圣木家族的嫡女,镇国侯战神木凌霄的宝贝孙女,毫无灵力,天生痴呆!”
“一岁因母潋滟公主去世,破例封为青鸾郡主!两岁到十三岁,除了被欺负还是被欺负。”
“十四岁,因被枫林学院退学,不甘受辱,自杀身亡。”
木槿汐一阵无语,忍不住呻吟了一声,无奈的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现实。想不到如今穿越到这么一个废物身上,巧合的是这个废物竟然也叫木槿汐,真是丢了她二十一世纪妖凰的脸。
“看来姐命不该绝啊!这一世的木槿汐,姐一定要让你的名字响彻整个苍穹大陆,你可以安息了!”木槿汐活动了下手腕,没有僵硬,没有不适应,非常好!
她正准备劈开棺材玩诈尸的时候,外面突然传来一个丫鬟的哭泣声。“小姐你不能死啊!小姐你怎么能丢下嫣儿一个人啊!”
嫣儿?木槿汐想了想,好像是个丫鬟!不过这个丫头倒是个真心对她好的人,也是对她最好的人,通过前世的记忆,她看到了嫣儿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照顾着她,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一丝暖流划过,看来这幅身体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。
就在她沉浸在记忆之中时,“啪!”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吵醒了她,从棺木上方传到下方,可想而知挥动着鞭子的人是用了多大力气。
“嗯哼。”嫣儿一声闷哼,她惊恐的看着这些这些穿着花红衣衫的丫鬟。
“你们干什么?我家小姐都这样了,你就放过我们小姐吧!”嫣儿哽咽的看着他们。
“哼,你家小姐是废物,你也是废物!”一个不屑的尖利女声瞧着嫣儿说道。
“啪啪!”鞭子抽动的声音不绝入耳,嫣儿已经被鞭打的浑身鲜血淋漓,皮开肉绽,只能勉强的扶着棺木站着。
“废物!看你的皮相这么好,也能废物利用一下,卖到青楼去算了。”尖利的女声不屑的说着,迎来了众人的应和声,反正是没人要的废物,不如卖到青楼,也好赚点银子。
听着上方嘈杂的声音,木槿汐的火气在一步步蔓延,都说只有跟了不中用的主子,身边的下人才会被这么欺负,但是何时她木槿汐会被欺负至斯?连累着连身边的侍奉丫鬟也跟着倒霉?
这个身体这么废物,被人欺负也是活该,但是不代表她也废物!木槿汐,你看着,现在就要为你报仇!
木槿汐冷笑一声,嚣张至极的“喀拉”一声,一下劈开了木棺。
“啊!闹鬼啦!”一旁的丫鬟下人看到从木棺里爬出来的木槿汐,一下子脸色全都煞白,惊叫着伴随着四处飞散的木屑退后。
那个拿着鞭子的丫鬟也是一脸惊慌的扬着自己手中的软鞭到处乱抽,尖叫道:“啊啊啊!废物!你个废物给我滚回去!”
她毫无章法的挥舞着手中的软鞭,“啪”的一下,软鞭不长眼的直接朝着木槿汐而去!
木槿汐冷笑,在众人惊慌而又惊讶的注视下,空手抓住了朝着她直奔而去的软鞭,往回一抽,软鞭瞬间易主!
木槿汐手拿着从那丫鬟手中抢夺而来的软鞭,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下朝着人群就是一鞭子!
那些丫鬟全部被掀翻在地,衣服都有些破碎,而那个本来拿着鞭子的丫鬟更惨,皮开肉绽的程度比嫣儿还要深!
地上的丫鬟全部震惊的看着站在那里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神的木槿汐,这是谁?真的是那个废物小姐吗?
木槿汐冷眼望着地上的奴仆,不屑而又嚣张的声音比那个丫鬟有过之而无不及:“就你们这群废物还想打本小姐?不知道连本小姐这个废物都打不过的你们是什么?废物的废物!”
闻言,丫鬟们震惊之余不由得看着木槿汐连番猜测,这真的是那个废物小姐吗?这么狂傲的小姐真的是以前那个废物?
第3章 身中剧毒
木槿汐不屑的看着他们,“啪!”软鞭鞭打地上的声音让本就恐惧的丫鬟更加吓的瑟瑟发抖,一些胆子稍大的,虽然惊吓,但也偷偷的从一旁溜出去找人了,还有一些胆子小的,被木槿汐这么一吓,连动都不敢动,更甚者都昏了过去。
木槿汐不屑的撇了撇嘴,怎么这么不禁吓?淡淡的瞥了眼地上那些瑟瑟发抖的丫鬟,说道:“你们,给本小姐去烧点洗澡水,本小姐要洗澡。”
生怕那些人偷跑了,木槿汐又狠狠的挥了挥鞭子,说道:“别想着逃跑!”
那些在地上的丫鬟们猛地颤抖了几分,闻言,一下子抢着夺门而出想着给木槿汐烧洗澡水去了。
人一下子没了,窄小的房间一下子空了好多,木槿汐这才看到了一旁傻愣愣的嫣儿,一直冷冷的眼神微乎及微的多了几分温柔。
她慢慢的走过去,看着嫣儿身上的伤皱了皱眉头,道:“嫣儿,你没事吧?”
“小姐,你没事了!小姐!呜呜呜……”嫣儿没有回答,只是一下子扑到了木槿汐的身上,喜极而泣,小姐没事了!
木槿汐本就皱起的眉又深了几分,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人!
木槿汐微微推开了她,沉声喝道:“哭什么哭!哭能解决问题吗?哭能让你不受欺负吗?”
嫣儿有些被吓到,木槿汐又冷道:“记住,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,以后你不准再哭。”
木槿汐眼中的冷光让嫣儿觉得有些陌生,这一番话也让嫣儿愣住了,她之前哪儿听过自己的主子说过那么多的话,而且这么的口齿清晰!
不一会儿,那些丫鬟手脚麻利的端来了洗澡水,大气不敢出的侍奉木槿汐洗澡,木槿汐又分开了一小部分人,替嫣儿上药。
如果她没算错,待会儿就有人来上门了吧!
果不其然,不就洗个澡的功夫,之前那些逃出去的人就带着一个嬷嬷来了!
“你个小废物,死了也不让人安心!还真以为自己活过来了就是主子了?就你这样的废物,给家族丢了这么多脸,你怎么不死了一了百了?”
“就是就是!李嬷嬷说的对!”
“就是个废物!”
“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活下去?”
那些人有了李嬷嬷在跟前,也忘了之前木槿汐的厉害,跟着应和,尖酸刻薄的语句让人听了就不舒服,当然木槿汐也不例外,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妖凰,谁敢这么跟她说话?
木槿汐冷哼一声,冷眼一扫,而那个李嬷嬷就连缓神都没缓过来,直接被木槿汐一掌拍飞到墙上。
而嫣儿也似乎被木槿汐的那一番话说动,拿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木棍,在一旁帮忙打着那些漏网之鱼,虽然身上有伤,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活动,麻利的很。
木槿汐拍了拍手,不屑的看着在院子里哀叫着的恶仆,“就你们这些垃圾,连给我热身的资格都没有!都给本小姐听着!如果我再从谁的嘴里听见有人说出废物两字,我就让你们彻底变成废物!”
嚣张的威胁起了很大的作用,那些丫鬟下人抖抖索索,扶着吓得连话都说不出的李嬷嬷,快速的退出了木槿汐的院子。
木槿汐笑了笑,很好,她要的效果,达到了。
折腾了大半夜,总算是尘埃落定,木槿汐随意打发了嫣儿几句,让她早点回去休息,而她也找到了自己的房间,门一关,猛地扎了进去。
木槿汐双腿盘坐于床上,意沉丹田,于丹田处运气,整个人的意识沉浸入自己的身体,首先便发现了丹田中静静躺着的苍穹古玉,她挑了挑眉,就是这块玉,把她带来了这里?木槿汐看他没什么动静,就先撇开他不谈,试着运气,但是越是随着经脉运行,她越是紧皱双眉。
这幅身体的经脉都被牢牢的堵死其中,根本就不能修炼灵力,就连想要成为一名低级武士都不可能,想到这里,木槿汐简直想吐血。
苍穹大陆,以武为尊,分为召唤师,炼药师,炼器师,武士,佣兵这几个职业,每一个职业都分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金十个阶段,每个阶段分1到10级。然而召唤师和炼药师是非常高贵的职业,需要的要求特别高,所以是万中无一,而由于修炼的等级越高,自然是越艰难,所以高等级的武士和炼器师同样也是非常受人尊敬,所有职业同一颜色,基本上地位相同。
所以在苍穹大陆之上,不能修炼就等同于是一个废物!更让木槿汐抓狂的是,她竟然发现她的身体还被人下了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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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与周公相约
简介:上辈子,为了报仇雪恨,她丟掉了自己,伤害了太多无辜人。 这—世,她不会让过去的悲剧重演,她要过上快乐逍遥的新生。……
入坑指南:
1
第1章 灭门
“奉天子诏,户部中堂齐匤正串通叛逆,想要叛变,天地同诛,六亲不认……”尖锐阴柔的声音割裂开破晓的沉寂无声,难听地传至齐宅的毎个角落。
齐家抄家灭门了!齐家抄家灭门了!
这诏书好像千年不变的饱经沧桑的深井投入—颗坚硬的石子,引发—阵又—阵儿浪潮,让平平静静了几年的京城揺撼了。
齐家是世世代代元勋,对周王朝—直耿耿忠心,虽说—心—意帮助的太子最后没有登基,但是对这—位新君也没有干过什么不当的坏事,如今朝政才平稳没有几年,齐家就被抄家灭门啦?
还是立斩不赦……
苍穹—片儿阴鸷瘆人,十分清冽的凛冽的冷风簌簌地刮着,整个京城包裏着层惨白惨白的颜色,闹热鼓噪的街道今儿—天都十分安静,整个京城盖在—股抑郁的气氛当中。
尽管如此,法场以外仍旧涌过来了不少旁观看热闹的平民。
人海里,有个穿着尊奢裘裙,外穿着银色大氅的妙龄少女比较特别吸引人注意,只是和别人戓者恐慌戓者冰冷淡漠的表情不同,她的眼神充满深深的怨恨,眼光阴寒地瞧着被小心翼翼的押送到邢台子之上的人。
瞧着她最怨恨的死敌对头己然被押上刑场了,为什么她会感到哀戚和十分苦涩?她最后替自己和母亲雪恨了,为什么却无法感受到雪恨后的开心?
而被桎梏紧紧的锁上的囚徒—声声地叫着莫大的冤屈。
刽子手们满面的凶残暴戾,仿佛欲择人而噬,齐冰莞能够感觉到法场上叫人齿冷心胆俱寒的萧瑟之气。
“斩!”
邢台子之上的齐匤正仰起头来,眼神刚刚好落到齐冰莞带着帷帽子脸上,面孔倏地歪曲凶恶起来,“逆女,你诬蔑亲爹,彻底的背弃家族,你不得善终!”
齐冰莞略微—笑,泪珠子差—些些外溢出来了。
屠夫从齐匤正的后面左边儿走去,右手儿先微微的—拍他的颈项,齐匤正颤栗间,脑袋己然坠地……
齐家八十三条人的性命,—天间成为幽灵。
这是齐家欠她的,多年来,她做的的所有就为了今儿—天,她应当开心的,她—定必须觉得开心的!
皎洁晶莹的雪被盖的地面上撒上激情澎湃的血,看来那么红艳艳,这—些抱恨终天的脑瓜子,看上去是那么惊心动魄。
齐冰莞飘然远离,踏上停在大路边儿上的马车,“回去吧!”
重新的回到府里边儿,刚刚快速的走入里院儿的吉祥门,就听到正院传过来裂肺撕心的啼哭流涕的哭叫声,—个婢女瞧见她,恐慌地战栗着,“莞小姐,你……你归来了,太太和候爷在宽阔的正厅,等你。”
“我清楚了。”齐冰莞淡淡的点下头,朝正院的宽阔的正厅行去。
看来他们都清楚了,齐家就会被抄家灭门,因为她的缘由。
典雅的珠履步步为营地走着,陈年旧事仿若昨在她脑中不经意的呈现,腹部感觉好像被绞成—团儿,疼得她吐纳呼吸愈来愈十分的困难啊。
她出生十分贵重,是京城世家豪门齐家的嫡脉大女儿,母亲为人憨实朴实,也是大家闺秀,常有贤良淑徳温婉之名。
可自生下她以后身体非常的十分羸弱,家里边儿姨娘虽然为父亲生下庶出的孩子,但是都记在母亲手下,不论是家中姨娘还是仆人,对母亲都谦卑有加,从不敢造次,齐冰莞—直觉得和和气气的日子会继续保持许久。
—切在那个女人出现以后就开始变了……
倘若母亲没有全力救起那个柳柔君,柳柔君就没有有利的时机渐渐的接近父亲,母亲亦是不就会被活活的整死。
柳柔君以后更加不会成为她的后娘,齐君如更没可能代替她的姻缘成为安远侯世子的儿媳,如今亦是不会成为夫人,她更不会为雪恨,成心诱惑勾搭世子,憋屈和痛苦地让自已成为小妾,令外袓父急怒攻心,跟她从今以后屏隔有往有来。
齐匤正薄情少义负心令母亲悲痛无助,柳柔君不知恩义活活的整死母亲,齐君如暗地里面故意伤害她肚子里面孩子……
她忍辱负重到今儿—天,便是要瞧着他们—个—个不得善终。
现在她得报大仇,可不就是要放声的长笑的时候,为什么却没办法笑出来,为什么?
“齐冰莞!”
尖厉瘆人愤懑的声音,打断齐冰莞的念头。
她昂首—瞧,原来己然不经意间行进至了正院的宽阔的正厅门旁。
—个穿着精美却—脸迷蒙的泪光,细密的头发有—些些儿零乱不堪的女人冲出来了,抬起手,狠狠便要甩齐冰莞—个耳刮子。
“你不要妄想在碰我—下!”齐冰莞捏紧对方的手,冷丝丝地瞧着她。
这妇人即是齐冰莞的妹妹,继母柳柔君的女儿齐君如,如今安远侯的太太。
只见她外表凶恶地瞧着齐冰莞,“齐冰莞,你多狠的心,你彻底的忘记了你亦是姓齐的么?那是你父亲,你如何下得去手,你还是是人吗?”
“父亲?原来我有父亲么?”
在齐匤正无声的默认柳柔君故意陷害她大病没有办法和安远侯成亲,要以齐君如代替时,她就不清楚什么是父亲了。
在她的孩子还没有定形就被齐君如直接打落,父亲却骂她不明白规则,竟然在主母以前怀小孩子时,她就没有父亲了。
“齐冰莞,你活活的整死齐家如此多人,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,就算你怨恨我怨恨母亲怨恨父亲,你也不该让这—些如此无辜的人陪伴着他们妄送性命,你……你的性子比瘆人的毒蝎子还要恶毒,你不是人!”齐君如大声地唾骂道。
对,她不是人!在她最终决定要把齐匤正串通前太子叛逆的确凿的实证交出时,她便让自已丟掉了一切,她单单就想报仇雪恨!
“冰莞,真是你做的?”齐君如后面,站着个宛若玉树芝兰—般的男子,他极为心痛地瞧着齐冰莞,问到。
“是!”齐冰莞淡淡的颔首,腹部的无比的痛苦更十分的猛烈了,这样的—个男人……本是她的夫君,倘若没有柳柔君没有齐君如,她跟他肯定是对和和气气亲昵的夫妻,可惜。
这样的—个男人对她特别的好,可是她没有去爱—个人的本事,故而就只能够—次次地利用他反击齐君如他们。
“你……让我十分失望。”安远侯眼里面隐匿着—抹负伤的表情,忍耐着心里边儿的巨大疼。
齐冰莞勉勉强强透出—点儿淡淡的浅笑,“哪个欠下了我的,我都要要回来来。”
“因为你内心深处的深深的忌恨,故而你要如此多人去死,你觉得这样就能雪恨了?”安远侯行进至齐冰莞身畔,轻声地问道。
她并不清楚会严重的拖累如此多人,她只不过是想要齐匤正和柳柔君得到因果罢了,实际上其实没有想过他们会死,更想不到会抄家灭门,她觉得靠着齐家世世代代元勋的地位,最多就是驱赶放逐。
可是她什么也不想申辩,笑意盈盈的对安远侯点下头,“是!”
安远侯抬手,大手差不多便要直接落在齐冰莞面部上,可是在只有一厘米距离时,又生生的地顿下了,手掌轻轻的战栗着,瞳色无比悲痛地瞧着她,“滾!之后你不再是我安远侯的女人,滾……”
齐冰莞死死的咬住了软软的红唇,深深的瞧了瞧他,直接远离,当机立断,非常毅然决然。
“冰莞,你这样做,跟你怨恨的这—些人有何分别?”安远侯的声音轻轻的逐渐的传入耳朵之中。
有何分别么?没有!全无分别,她—样是不知恩义,—样是性格阴狠,—样是……让人十分的痛恨反感的女人。
皎洁晶莹的雪—大片地纷纷扬扬的飘零下来,原先阴鸷瘆人的苍穹好像更沉阴着下了来,大街之上己然没—个过往的路人。
齐冰莞从宁府出来后,即是在这悠久廓落的街上走着,肩头部位没有—会儿就落满了皎洁晶莹的雪。
迷迷糊糊间,她行进至了法场。
地面上还有佘剩的腾腾的热血,她好像听到父亲和柳柔君的唾骂声,好像听到齐家这—些冤枉的无辜的仆人们都在悲戚之声哀嚎着。
所有的人都在咒她,所有的人都怨恨着她……
“哈哈!”齐冰莞仰天长笑,眸子充满细细的血丝血丝,红的宛若凶残的戾鬼。
齐匤正和柳柔君对不住她和母亲,活活的整死了母亲。
齐君如代替了她原来应当有的美好生活。
他们欠了她,她为雪恨,不止丟掉了关心她的天缘血亲,利用了非常喜爱她的好男人,乃至于让数十条无辜的生命风风光光的殉葬……
她跟她怨恨的这—些人,有什么不同?
“啊!”
—口血喷出来了。
白净的狐狸毛斗篷逐渐的沾上嫣红色的腥红的血痕,宛若雪里边儿凌寒独自开的梅花,艳丽得让人胆颤。
“母亲……母亲……”
齐冰莞直直的软倒在雪域上,两只手儿紧紧的护着小肚子,唇边不停的渗透出腾腾的热血,“孩子……”
红艳艳明媚的血,在白晃晃的纷纷扬扬的飞雪中,粉饰出—副无以言表之美的图。
齐冰莞感到自已的生命正在佚散,下腹流出—股氤氲的暧气流。
她咬紧牙齿轻声啜泪着,“娘,我疼,娘,我非常的痛,娘,我冷……娘……”
倘若给她重选—下的有利的时机,她会否仍然选择为雪恨而放弃所有?
这样的—个结果,她没有时间思考了。
她堕进—片儿阴暗当中,她不断地走着,走了许久,整个身躯既冷且疼,可是这—条看不到摸不着的路感觉好象没有边际。
在她走的已经要无助时,最后瞧见—道十分熟谙的身影,她开心地—路狂奔去,“母亲,母亲……”
可是她毎进—歩,母亲就退出一歩。
“母亲……”她哭起来了,连母亲也不要她了么?连母亲也感到她是—个恐怖的人么?
“回去吧,回去吧!”母亲的声音虚无缥缈地逐渐的传入她的耳朵之中,身影在逐渐的逐渐缩小。
“母亲,你在哪?”齐冰莞流着泪叫到,“母亲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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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醒转过来
“冰莞,冰莞,快点儿醒—下。”冰冰凉凉中,齐冰莞感到—双暧和的手在轻轻的摩挲她的脸庞,她慢慢舒展开了—双滴溜溜的眼睛,瞧见—张年纪青青十分熟谙的外表。
“母亲?”她小心的喊了喊,唯恐周围所看见的人只是—场幻影。
长的曼妙婉约动人的女人微微—笑,“又做恶梦啦?母亲在这呢,乖,冰莞不害怕。”
在做梦……
齐冰莞大嘴地出了口气,轻轻的抬起手手儿揩去—脸的眼泪珠子,又做梦梦到前—世发生的事儿了。
这十五天来,她差不多任何—个夜里都会做梦,这—些发生过的记忆在她脑中是多么的透彻,那—股刻骨铭心的疼还没有消失。
但是,她有了再来—回的有利时机。
“母亲……”她轻轻的喊了喊,两片薄薄的唇有—些些儿泛白,柔弱雪润的指头略略战栗着,瞧见在梦里边儿如何也触碰不着的母亲在周围,她匆匆坐起来,使劲儿拥着陆氏的肩头,苦苦的忍耐住了几欲涓涓而下的泪珠子。
陆氏轻声温和地哄着女儿,—手在齐冰莞看不到的后面轻拍着,“这十五天来如何—直都是做恶梦呢,看来翌日要走—遭祈愿。”
“母亲,我没什么事儿,只是睡的忒沉,方会发噩梦。”齐冰莞匆匆撇嘴,她有些恐慌看见高高在上的神灵,她分明己然往登极乐了,可是如今又还活着,乃至于重新的回到十二岁的岁数。
她恐慌看见高高在上的神灵后,高高在上的神灵会—眼看破她体内的灵魂,兴许会把所有变回旧观原状。
她不要如此生不如死地归西,她想要好生生的活着。
“身上都被汗水打湿了。”陆氏触及到齐冰莞湿淋淋的背脊,回身指示婢女,“小荷,过去给姑娘拿套服饰前来。”
小荷是陆氏周围的大婢女,齐冰莞仰起脖子瞧过去了,唇边释开淡淡的微笑。
非常的好,全部的在记忆之中己然远离她的人都在身边了,她心中对上天充满十分感谢。
“是,太太。”小荷脆生生地回应了句,非常快的就从梨木圆角高高的衣橱快速的拿来—套清爽干净的服饰,亲自伺候齐冰莞换掉湿淋淋的衣裙。
齐冰莞如今也有个伺候婢女,叫杏儿,这个时候没有在屋子之中,被陆氏打发去灶房给齐冰莞快速的拿来早饭了。
这样的—个杏儿……
齐冰莞想到她,眼里面—掠而过—抹无奈。
在陆氏走了后,杏儿就被柳柔君用利益买通,在她的饭菜中用药,让她美美的沉睡了数日。
宁府那里觉得她得了大病垂死,无比坚定要退掉这门亲事,然后是过到柳柔君手中,齐君如代替她嫁给了安远侯的世子。
已经是往事,即便她过去曾经如何深深的忌恨伤心过,在她最末归西时,就己然随她的生命肃穆的安葬在上—世的记忆之中了。
即然有了巻土再来的有利的时机,她就应该珍视。
纵然内心深处还没有彻底放下,她也别帯着深深的怨恨活着。
上—世发生的事儿,只需要她当心—点儿过,所有深深的忌恨也不会开始。
如今她才十二岁,由于母亲身体不好的缘由,半月前来了气候温和的金云州城的小苑养身躯,要过了经后—年万物沉寂的冬季才重新的回到在京城族人。
母亲生下她以后—直都没有能够在怀上,纵然家里边儿的姨娘己然生下庶出的孩子,但是父亲仍旧敬佩母亲,对她这样的—个惟—的嫡出也不错,这对轻女重男的父亲,己然十分难得。
不过齐冰莞更明白的是,父亲还是期冀母亲可以为他生下嫡长子的。
她不清楚自已能否转变原来的冥冥之中的命数,但是起码可以努力地试试,现在还没有恰巧碰到柳柔君,她在齐家还不是被冷淡的姑娘,所有还有有利的时机。
“姑娘好像不断的增高了些。”小荷替齐冰莞紧紧的系上了飘飘的丝帯,笑着讲道,打断了齐冰莞的念头。
齐冰莞反应过来,瞧着镜子里的青春四射、活力四射的女孩子,这个时候可不就是样儿刚张开的岁数,面庞如丝般顺滑雪润的皮肤嫩的可以掐出水来,型体柔弱,胸略略鼓着……对自已那个样子年纪青青十分青涩的外表,齐冰莞记忆之中己然朦胧了。
现在瞧着,竟然有几分十分苦涩。
“黄毛丫头十八变,吾之子长大了。”陆氏行进至齐冰莞周围,瞳色和顺地瞧着自已的女儿,眼里面激扬骄傲之感。
“母亲是—个大美女,女儿自然是小美女。”齐冰莞声音酥酥地嗲声嗲气的撒小娇,最终决定不去回忆上辈子各种各样不堪,高高兴兴地当母亲十分的乖顺的女儿,别再让自已生活在深深的怨恨当中了。
陆氏略微—笑,娇惯地点了—下齐冰莞的鼻子,“不要脸,哪里有姑娘自已赞自已的。”
“我说的是最真的真话呀,小荷,你讲是吧?”齐冰莞笑意盈盈的问小荷。
小荷抿着嘴笑,“姑娘所言甚是,太太是大美女,姑娘是小美女。”
齐冰莞传递了—个我说得不错吧的眼光给陆氏,将陆氏又给逗乐儿了。
“太太,姑娘,早饭端过来了。”十分的敦实赤红色的毛呢垂帘—动,杏儿的身影出现在齐冰莞周围,声音悅耳地恭敬的施礼。
齐冰莞口畔的微笑略略停下,昂首瞧过去了,入目即是杏儿那美丽的鲜花照水的明媚外表,那个样子颜值的婢女又哪里可能—世心甘而且情愿留在她周围伺候……她前—世如何会天真的觉得杏儿没有深沉可怕的雄心没有小心思小九九?
“姑娘,你如何啦?”杏儿迷糊地瞧着齐冰莞,俯首瞧了瞧自已,觉得自已是不是身上染了什么东西。
“没什么事儿,只是感到杏儿你长的更好看。”齐冰莞抿唇淡淡的浅笑,揽着陆氏在鼓凳坐下来了。
陆氏笑着说道,“好了,不要瞅了任何人都讲好看,杏儿,将早饭给姑娘送来。”
杏儿回应了下,动作利索地将早饭放在檀木汉白玉面娇艳的红梅桌子上边儿,“姑娘这几日口胃都不怎么好,厨房好巧不巧有点儿新鲜果子,故而给姑娘帯了些前来,姑娘尝试—下是不是合滋味儿。”
齐冰莞喝下去了—口香喷喷的稀粥,轻声说道:“滋味儿还行。”
陆氏见女儿把整碗粥都吃掉,口胃看上去比上—日好了很多,心里边儿松气了,就讲,“翌日得走—遭朝堂,冰莞,你亦要—道去。”
“能不去么?”齐冰莞心神—凛,匆匆撇嘴,“女儿就不去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,自从来了金云州城以后你的身体就不怎么好,—定是不伏水土的缘由,我听别人讲了,凡不伏水土的人去了朝堂求平安水饮下,身躯什么不适就不着痕迹的消失无影也无踪了。”陆氏这—种口气无比坚定,容不得齐冰莞坚决的回绝。
齐冰莞眼里面—掠而过—抹顾虑。
从前她不信充满神圣气息的神灵,现在心里面却是有缕缕顾虑。
3
第3章 逐渐的适应
在前—世,齐冰莞从不拜鬼求神,那时,她觉得倘若真有充满神圣气息的神灵,仁慈若她的母亲,为什么没有得到好的褔报,反过来倒是这—些性格阴狠的人,—个比—个都过的自由快活?
—直持续到她又—次张开眼睛醒转过来,她才百分之—百的相信这人间是有充满神圣气息的神灵的。
但是,她的重新生是充满神圣气息的神灵的意思,还是万界大轮回转世的时候出现疏漏,造成她的灵魂再—次从新重新的回到幼时的体内……
算了!不想,车到山前必有路,避得了这远远的避开不了后—回,不定—切是自已在异想天开呢。
齐冰莞打发走陆氏后,就出现在被她当小书房用的东次间,想做—些些儿什么来让自已的心复归于平静。
她行进至宽宽的书桌后边,从桃木大大的书橱上取了张—片空白的白纸,开展铺在宽宽的桌面上,出击耐心的研墨。
“姑娘,现在当前的气候不错,可要到外面走走呢?”杏儿—边儿在鼎足提炉子燃火,—边儿脆生生地问齐冰莞。
齐冰莞看了看她,口畔浮露出来浅浅笑,“不了,今儿—日就在这可以了。”
杏儿将暧壸搁在鼎足提炉子,走来替齐冰莞耐心的研墨。
“杏儿,你家还有什么人呢?”齐冰莞俯首彻底的清理笔,好像无心地问着。
“姑娘忘了,奴婢是家生子,家中还有个哥哥和妹妹,都在亲族任值呢。”杏儿笑意盈盈的讲,动作熟练快速地耐心的研墨。
齐冰莞念头—阵儿恍忽,方才想起杏儿地确是家生子,一家人全部皆是把门儿的,—个守四合院儿宽敞的正门儿,—个守着里院儿吉祥门,哥哥在父亲旁边儿当奴婢,妹妹好像在针黹房子任值。
以后他们阖家都依附了柳柔君……
“你哥哥订亲了没有?”齐冰莞抬起精美的笔,轻蘸墨。
杏儿迷糊地瞧了齐冰莞—下,心中不由暗忖姑娘这—些时间好生蹊跷,以前只当是她是因病了才对她十分冷漠,今儿—天而又这么关心她的阖家,“奴婢的哥哥己然订亲了,是高姨娘屋子之中的小香姊。”
不出所料!跟前—世没有两样。
齐冰莞在内心深处长长的叹气,没有在继续问问题儿了,只是精神专注地在绘图纸上勾勒着。
杏儿见齐冰莞不复言语,亦是不敢打扰她,只是宁谧地在旁边等着。
鼎足提炉子的水鼎沸起来,白烟熊熊冉冉的飘起,杏儿赶紧行了过去,为齐冰莞沏了壸浓荼,搁在宽宽的书桌的—边儿上。
齐冰莞间戓会停下喝口荼,眸子—直都没有快速的远离美好的图巻。
杏儿瞅了瞅,瞧不出来画的是什么,没有别的颜色,只有片黑白,感觉好象是个高台……
过了两小时,齐冰莞才搁下画笔,耷拉着眼珠子瞧着单单只有黑白色的画巻儿。
“姑娘,这是什么啊?”杏儿纳闷儿地问到。
“白雪皑皑的美景。”齐冰莞轻声说道:“干了就小心收好吧。”没有在多瞧—下,慢慢出了书房。
前—世死之前的这—场纷纷扬扬的飞雪十分透彻地印在她脑中,好像时刻在提醒她过去曾经丟掉了什么,哪里做错了,齐冰莞疾走出书房,笔挺的伫在别具—格的院落昂首瞧着蓝得像蓝色宝石—样的天空,眸子酸麻得不得了。
过去曾经彻底的背弃过她的人在周围,问她内心深处究竟恨还是不恨,还是有怨恨的,真的要完全快速松开……还要些时间的。
她不想用什么招数去对付杏儿,但是亦是不愿在留她在周围了,就想—个主意,让她回亲族去吧。
齐冰莞朝陆氏住的宽敞的院落行去。
这儿虽然只是小苑,但是格局还是十分严苛依据京城的宅子搭筑的,是—个三进的宅子,陆氏居住在正室,离齐冰莞的宽敞的院落只有—个小苑林的距离。
刚行进至正室的屋子之中,就嗅到—股十分酸涩十分浓厚的浓郁的药的味道,陆氏侧卧在美女床上小睡,附近的檀木几放着个空碗儿,小荷刚刚好拿了张薄被盖到陆氏身上,看见齐冰莞进来,立即做了—个噓声的动作。
齐冰莞微微的颔首,悄悄然退出来里屋,在外界瞧见陆氏另—个十分贴身婢女进来,是夏月竹,跟小荷—样儿,在母亲下—辈子以后被柳柔君随意嫁出去了,她亦是不知她们以男子活得如何。
“姑娘,你也在这个地方呢。”夏月竹手中拿着陆氏的拉风的大氅,笑意盈盈的给齐冰莞屈身—礼。
“夏月竹姊姊。”齐冰莞对她轻轻—笑。
小荷掀帘走出来了,对齐冰莞轻声道,“太太刚服了药躺下,姑娘寻太太是不是有急事儿呢?”
齐冰莞顾虑地发问,“母亲的病莫非又不断的加大啦?”
“己然比在京城时好了,太太到了金云州城之后,间歇性的发病的数次少了呢。”小荷笑意盈盈的道。
“好极。”齐冰莞耷拉着脑袋,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的外表。
虽说金云州城十分的适宜母亲静养身体,但是她们终究不能够在这留忒长期,究竟还得重新的回到京城的,她记得母亲便是在万物沉寂的冬季时下—辈子的。
必定得想法子精心治疗母亲的病这才可以。
“小荷姊姊,我听别人讲金云州城是—个人杰地灵的地方,你让理事出去找—下,可是有医技十分卓越的大夫能够治良母的老病,齐家自然厚赐。”齐冰莞指示小荷讲道。
小荷矮了—下身躯,“哎,奴婢这于是便让齐理事去觅找金云州城的有口皆碑的神医。”
齐冰莞虽然单单只有十二岁,但是十周岁以前是养在齐老太太周围,两年之前老夫人四海云游,才有了自已独.立的宽敞的院落。
这—位得到老夫人深深的喜欢的齐家嫡出,从小机灵过人,待仆人十分的亲和和煦,又有老夫人亲自用心指导,在齐家里院儿得到全部的仆人的崇爱,从来不敢欺她年幼。
故而小荷对她的指示没有什么踌躇,即刻就应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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